周庆红
面具为我们创造了一个“假我”,来代替真我适应原生家庭环境。随着成长发展,我们的伪装技巧日益纯熟。渐渐地,面具渗透进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,成了一层包裹在心灵上的硬壳,阻碍我们体验、接纳和表现自己的天然特质,也使得我们逐渐地模糊了假我与真我的界限。 “面具”的代价:毒性羞耻感 既然面具能够帮助子女适应父母创造的原生家庭环境,为何戴上面具的我们却越来越痛苦? 那是因为,戴上面具、变成假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。这代价就是如影随形的、强烈的羞耻感。我们必须要为了“真我”的存在感到无尽的羞耻,才能心安理得地让“假我”代行其道。 这种羞耻感,并不是做错了事情之后感到的羞愧和内疚,而是认为自己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羞耻,是对自己作为人的价值的贬低。美国心理咨询师约翰·布雷萧把这样的羞耻感称为“有毒的羞耻感”(toxic shame)。 如果我们认为,真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,那么任何源自于内心的举动、思想和情感都会是错误的。无可避免地,在生活的各个方面,我们都得绞尽脑汁地去伪装和掩藏真我。必须戴上面具,变成假我,我们才会感到自己是值得被爱的、被接纳的、被尊重的。 在毒性羞耻感的影响下,有些人选择躲避任何可能出现“真我”的场景。比如,有人逃避一切可能让自己“原形毕露”的社交场景;有人力求自己每时每刻都光彩照人、无可挑剔;有人常常压抑自己的想法和情绪来迎合他人等。   在毒性羞耻感的影响下,也有一些人对任何可能戳穿“假我”的场景异常敏感。比如有人对批评非常敏感,一旦听到异议就要猛烈回击;有人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误,需要找个“替罪羊”,或者干脆在错误产生的后果面前一走了之;有人的生活里充满了嫉妒、竞争和猜忌……